“你醒了，饿不饿？”

“多谢。”凤离看着他，说出的话十分简洁。

乌楼雪轻笑，吩咐人去端些吃食过来。“你喜欢吃什……”

凤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！

乌楼雪手中药碗“哐当！”一声坠地，摔成碎片！

凤离目光扫了一眼，却什么都没看到。

她的目光陡然危险！透着一股犀利的戾意！抓起地上的瓷片刺向乌楼雪的左手食指！

“主子！”旁边的侍从看到此景，心中一寒！要上前阻止凤离诡异的动作，却被乌楼雪冷淡的眼神扫过去，不敢再说话。

乌楼雪只感觉食指传来一阵痛意，有温热的血液滴落。

瓷片已然划破了他的食指。

凤离整个人都在颤抖！猛地掷出瓷片！脸色冷厉无情！“滚！滚出去！”

乌楼雪摆摆手，所有人都如潮水般退下去。

“有些失望？不是他么？”乌楼雪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，眸光复杂，却转瞬柔和如水，唇角弯起，嗓音淡润，没有脾气。

“你竟敢耍我！”凤离狭长的眸子冷如寒冰，周身冰冷的杀气让乌楼雪身边所有的暗卫都没法忽略她！

这样的凤离十分危险！

“凤离，你知道，我试出了什么？”乌楼雪目光依旧平静，他看着浑身几乎在发抖的凤离，心中何尝不是巨浪翻滚！

他做梦都没有想到，原本只是在扑倒那一瞬间感觉到凤离呼吸稍微变化，下意识做出的试探举动，却没有想到会试探出这般惊人的结果！

他无法控制自己那种矛盾到极致的心情！

容楼可曾知道？他可曾知道他用生命去爱的这个徒弟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？！

可是容楼已经死了！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！

“你住口！”凤离抄起桌面上的砚台，一把砸向乌楼雪！“你算什么东西！”

暴怒几乎让她失去平静！她无法容忍有人这么拿师父和她开玩笑！即使是乌楼雪也没有资格！

“真可笑！你有什么资格代他来试探我？乌楼雪！你以为你是谁？！”

“你永远比不上他！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
凤离浑身发抖！她没有告诉任何人！没有人知道！即使是师父，即使是师父也永远不会知道！

他已经死了！她何尝不知道，他已经死了！他死在自己身边，没有谁比她更清楚！

为什么同生蛊演化成为牵心蛊时，她没有爱上苏璃？若是她没有爱上任何人，她就会爱上牵心蛊的另外一方！可是她没有！她竟然没有！

她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师父就因为自己死了！是因为她死的！

她更加无法原谅自己！

凤离已经不再想看乌楼雪究竟长怎样的一张脸！

“乌楼雪，你的人情我会还给你！”乌楼雪永远不会是师父！因为师父从来不会做出这种欺骗她的事！

凤离转身离开，没有再多停留一刻！她已经厌倦了！

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留在北漠这个地方！